《 魚玄機之死 》全本完结版
2018年10月24日
来源:妞妞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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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這一切:雪白的布幔在強風中抖抖發聲,木質的刑台,以及等待最後一刻來臨的心情……
我也記得他們曾如何愛讀我的詩,和如何愛我的肉體……
他們稱我為才女,詩人,
女神,蕩婦,娼妓,殺犯。
我卻笑罵由人。
我面首無數:男的,女的都有。
即使現在,溫存的親密,愛撫,把玩,褻瀆,交溝和強暴……都如歷歷在目。
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記得初次見他,這個我二十六年生命中最愛的兩個
男人之一。
時到今天,我依然眷戀著他們。
另外的那個從沒擁有過我的身體,雖然我知道他是竭力壓止這慾望。
在長安灞水之濱,我的裙下之臣們正在吟唱和縱慾。
日已西斜,
最美的時光已逝,就如被年年烽火摧殘的大唐江山一樣。
詩人作品中,頹唐已取代了當年無比自信和凌雲壯志。
再沒有人寫出如盧綸《塞上曲》:「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這樣的
豪情壯語。
風花雪月,糜糜之音成了現實的反照。
而現實就是對往日的懷緬,懊悔,衰敗與死亡。
我剛詠出了:「翠色連荒岸,煙姿入遠樓。影鋪秋水面,花落釣人頭。根老藏魚窟,枝低繫客舟。蕭蕭風雨夜,驚夢復添愁。」
他們都在瘋狂地誦唸我這新作,沒有人注意到我悄悄離群。
我身上只有薄如蟬翼的單衣,玲瓏身段被濕透衣衫黏著肌膚浮凸可見。
我漫無目的地游著,一切隨緣。
然後發現水面上飄浮著一黑沉沉的物體:是一葉孤舟。
我游近了它,突然一聲水花四濺之聲,一柄長劍插下。
有人在洗劍。
劍端只差數寸就會戮入我的前額,劍刃上的血在我眼前化作千百柔絲。
我以指捏劍尖,讓它把我引領至它的
主人處。
他看到我濃眉一鎖,卻仍把我拉上了小舟。
舟中簡樸得很:炭爐正暖著酒,旁邊是數疊小蓆。
我們之間沒有發出一語一言就在那兒交合了。
不,說「交合」可能不恰當。
他把我的薄紗衣撕裂成碎片,用了我的身體兩次,我連假裝矜持也免了。
他拉開我的
大腿,抓著我的雙乳,就上了我。
我咬緊下唇拒不發出浪蕩的
叫床聲,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甘向他表現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