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冬

寂静之冬

寂静之冬

气候变换到冬季,时节宛如洗心革面一般,越来越静寂安恬。像睡熟的小孩,思绪雪白,纯粹欣然。仅仅玩太累了,收拢魅力和光辉,歇一歇,养土精神实质。静静地,寂寥的,一点儿都不孤独。

野外的荒野上,也是一片静寂。说荒野而不用说田野,是有原因的。冬季的景色称之为一个“旷”字,又悠长又宽阔。一向默默不语,投身荒野的树更为岑寂了,擎着或粗大或苗条的枝丫,朴拙地望着四围。叶片落光了,远远却见到有北京鸟巢端端正正地矗立于树茎间。小小深灰色的房屋,寂静无声。

正前方的电杆上,几个小喜鹊轻手轻脚地转到走着,确是悄然无声的。见了人,不惊慌,都不急着飞走避开,你去与不到,好像和他们都无关紧要。我先自过意不去起來,怕打扰到他们的幽静,减慢了步伐。

马路边以前的萋萋萋萋都发黄了,外露着褐淡黄色的土壤,仍然一副不惊不诧,从容不迫,静寂欣然的模样。想到了“春风吹又生”,犹自笑了。慌什么?明年的一场春風,也是芳草萋萋,更行更远了。这静寂不过是一时的沉定而已。

仰头望天。野旷天低树,灰茫茫的静寂,无云,无鸟,无野禽。天似穹庐,低低地盖回来。又极像一床厚被,遮盖着大地面上的天地万物,轻徭薄赋。

冬季了,该个人收藏的个人收藏,该冬眠期的冬眠期。街头巷尾也寥落了,静寂了。做炭火烤肉做生意的哪家关了门,回家越冬来到。门口寂寥的,结过一层冰。往日繁华的隆重开幕,餐桌摆了一条街,欢歌笑语欢颜,杯觥交错,似在眼下,好像非常渺远。巷子里哪个爱听戏的大娘,经常坐着大门口,锣鼓声声,呀呀学语,好不热闹。现如今那大门口清静得很,风呼呼而过,大娘的房间前挂着很厚门帘子,也清静得紧,想来她是在围住炉子美美哒地叨唠着往事或是犯困吧。

一场雪出来,粉妆玉砌,冬季就更静寂了。“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犬的吠声与“鸟鸣山更幽”一样,让风雪交加盛典更加静寂了。假若有雅兴,亦能够学习张岱,劲头起时,湖心亭看雪,赏析“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的美丽风景。冬季的寂库车,冬季的空阔与宽容,你大能骄纵一回,雪夜探友,湖心赏雪。

沒有雪也罢,薄暮时候,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邀一知心朋友,窗边共饮,語言是不必要的,只一个目光便一目了然情意。缓缓的酌着,望着窗前云天,抛开细枝末节苦恼,慢品冬季里的平静岁月。

冬季是静寂的,天静,地面静,树静,雪静,人静,一切都是静的。冬季不是孤独的,世界上的天地万物都会它的静寂里静寂了出来,静静地陪着伴着它。

聂鲁达在一首诗里写:我爱你是静寂的,仿佛你已渐行渐远。你的缄默光亮如灯,简易如戒指。你就像夜晚,有着静寂与群星。你的缄默便是星辰的缄默,漫长而光亮。这刚好也是我想对冬季说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