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3

第七十三章 大 婚

天近黄昏,灯火万家。

宜春院内已是宾客满满,笙歌聒耳。

「爹,不要么,小心让妈妈看见……」

后院僻静处,一个身穿红色洒花湘裙的粉头半推半搡着一个相貌猥琐的汉

子。

「那婆娘看见又能把爷怎么样,来,小宝贝,让爹香一个,爹回头给你打

一对金镯子。」

女子美目中泛出一丝喜色,「真的?可不许骗我。」

「自然是真的,好乖乖,快点听话,你爹我等不及了。」汉子唇上的鼠须

都焦急地跳动了几下,一把将那粉头推到了墙角。

「别,别那么急呀。」女子还在推搡,不过却是旁的理由,「慢点,别坏

了衣裳。」

长裙撩起,猥琐汉子拉住女子的长裤一撸到底,一双圆润纤细的长腿显露

了出来。

汉子呼吸急促,快速脱下自己裤子,抱着女子便挺动屁股,冲了过去。

「哎呀!」女子羞恼地捶了一下粉拳,「你倒是对准地方啊,急三火四的

妈妈平时喂不饱你呀?」

「别提那娘们了,平日里根本就不让我上手,憋死老子了。」汉子说着话

,一手握着分身重新调整位置,下身一挺,小船入港。

女子鼻腔发出「我」的一声,便不再动静,由着汉子在自己身上折腾。

汉子抬手托起一条粉腿,吭哧吭哧自顾自己干着泄火,倒也不虑其他。

「爹,爹……」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待看到墙角里纠缠着的两条肉虫时

,吓得惊叫一声。

「什么事,嚎丧呢。」汉子喘着粗气,屁股耸动不停,喝骂道。

「妈找您。」小丫头低头,轻轻吐出三个字。

汉子吓得一激灵,退出身子,回头道:「她知道我在这儿?」

「没……不知道,不过……她唤你有一阵子了,如今……怕是等急了。」

丫鬟期期艾艾地说道。

「怎不早说。」汉子拎起裤子,一边系着腰带,边急火火地向那边跑去。

靠在墙上的粉头缓缓整理着衣裙,向着男子跑去的方向鄙夷地啐了一口,

「没脊梁的癞皮狗,算老娘我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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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一秤金房间外,汉子整理下衣裳,堆起笑脸,推门而入,「老婆,我

来了,有什么……」

话未说完,咽喉已被锁住,一秤金往日可以柔媚到滴出水来的双眼中,已

是满含杀气。

「舵……舵……舵主……你……」汉子被吓得语无伦次。

「苏淮,别以为挂着老娘男人的名头,我便舍不得杀你。」一秤金语调冰

冷,隐含杀机,「要不是同为魔门弟子,你早就死了,明白么?」

苏淮面如土色,身子发抖,颤声道:「明……明白,方才属下是在偷食,

请舵主责罚。」

「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老娘没心思去管。」一秤金厉声道:「密室里的

银票被你送给那个狐狸精了?」

「密室被盗了!?」苏淮瞪大眼睛,惊骇道。

「还在装傻?」一秤金怒不可遏,手中金钗直指苏淮一只眼球,「再不说

实话,老娘马上废了你这一对儿招子。」

「不是我!」苏淮抱屈道。

「这房内密室机关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是你还能是谁?」一秤金粉面已

是青色。

「魔门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若是交不齐年例,大家一起受罚,盗银于我有

何好处?」事关生死,苏淮难得硬气质问。

「真不是你?」一秤金口气有些松动。

「真不是我。」苏淮愤愤地一跺脚,颇有几分委屈,「平日里花点小钱哄

那几个娘们开心而已,我要那许多银子又有何用!」

一秤金恨恨地一捶方桌,「那会是谁呢?」

也不知是怒是怕,声音中也带了几分颤意……

***

***

***

***

城外,莫言茅舍。

一个空酒坛骨碌碌滚到一旁,莫言满意地打了个酒嗝,向着神思不属的丁

寿道:「丁小哥儿,想什么呢?」

一直注视窗外的丁寿回过神来,含糊道:「嗯?啊,莫老又干了一坛,真

是海量。」

顺手拍开一坛新酒,丁寿递了过去。

莫言哈哈一笑,暗道小子果然知我,接过酒坛倒了一碗酒,先喝了半碗解

了酒瘾,才慢悠悠道:「天色不早,骆丫头今日怕不会来了。」

丁寿失望地叹了口气,忽觉失态,强笑道:「莫老说笑,晚辈是来探望您

老的,锦枫来不来有何关系?」

「小老儿有自知之明,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大道行,勾着血气方刚的后生

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莫言惺忪醉眼中满是笑意。

「既然念着骆丫头,上门去寻岂不好过这守株待兔?」看着丁寿一脸窘相

,莫言打趣道,「凭你丁大人的面子,骆老儿也不敢闭门不纳。」

丁寿低头苦笑,他是有苦自知,骆锦枫府上还有两只燕子,若是见面管他

妹妹还算好搪塞,要是郭依云那个心直口快的把他和张绿水野合的事抖搂出

来,丁二爷在骆女侠心中树立的光辉形象必然坍塌无几。

看来今日又是白来,丁寿也不想在这老酒鬼处多耽搁,起身告辞,忽然耳

朵一动,有人来了,还未及高兴,眉头又是一皱,来人有两个。

「莫大叔,几日未见,想不想枫儿?」随着娇柔莺声,骆锦枫推门而入。

屋内酒气熏得骆女侠黛眉轻蹙,挥手扇了几下,皱着鼻子道:「又喝酒了

,真臭。」

待定睛看见另一人时,骆锦枫不由几分雀跃,上前牵住丁寿手道:「丁大

哥,你怎地在此?」

莫言呵呵乐道,「丁家小哥日思夜盼,终于把你丫头等到了,不然怕会害

了相思病喽。」

好样的,莫老头,二爷这阵子的酒没白给你喝,丁寿不暗自夸赞这老儿

知情识趣。

骆锦枫闻言果然双颊羞红,询问道:「真的……真的一直在此等我?」

见丁寿微笑点头,骆锦枫喜意更甚,口中却嗔怪道:「何苦在此傻等,又

不是不识路,上门寻我便是。」

要没郭家姐妹碍眼,你家门槛都得被我踏破咯,丁寿咧了咧嘴,轻拍柔荑

,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门外道:「你是和谁同来的?」

骆锦枫还没待答话,又一华服青年踏步而入,待看清屋内二人牵手而立的

样子,本是笑意满满的脸上立时寒霜密布。

「小子,你是何方鼠辈,还不把手松开。」青年剑眉一挑,怒冲冲喝问道

丁寿见来人剑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说话口气实在让人不喜,正

琢磨怎生嘴上讨回便宜来,身边骆锦枫已是不满。

「什么鼠辈,你说话斯文些。」

青年见骆锦枫口中回话,手却犹自挽着丁寿,心中更是恼怒,一指二人道

:「骆锦枫,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嗯?未婚妻!有这档子事,丁寿惊讶地看向骆锦枫。

骆锦枫方自醒觉松开了丁寿衣袖,又被丁寿怀疑的眼神瞅得有些俏脸儿发

烧,羞恼道:「郭勋,休得胡言,那个是你未婚妻啦?!整日跟在人家身后纠

缠不休,你才不成体统!」

名唤郭勋的青年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反悔不成!」

骆锦枫被逼无奈,眼眶中泪珠滚动,激动的大声喊道:「本姑娘没同意,

岂能作数。」

「这位兄台,其中想必有些误会。」骆锦枫这副委屈样子,让丁寿不好细

问,也改了口舌之争的心思,总要给骆女侠留几分面子吧。

谁知丁二爷心平气和好言相对,那位却不领情,郭勋不屑道:「你算什么

东西,也配与某家称兄道弟。」

我去,二爷给你脸了不是,丁寿从不是善男信女,碍着骆锦枫在侧放低身

段,可小心眼的脾性从没变过。

郭旭犹自不休道:「锦枫,快随我回去。」

「唉——」

重重一声叹息,丁寿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幸得锦枫尚待字闺中,阁下心胸如此狭隘,若嫁了你这等人,无异明珠蒙尘,

今生岂不枉然。」

「小子无礼!」郭勋果然大怒,抢前一步,一拳直击丁寿胸口。

丁寿不动声色,双目轻眯,袖中屈指成爪,只待拳到便给这小子一个苦头

「且慢!」未等交手,犹如雷震的一声大喝却止住了二人。

三人错愕地看向发声之人,身似苍松挺直,赤红脸膛正气凛然,一双浮肿

小眼精光四射。

骆锦枫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怯生生道:「莫大叔,你……」

莫言上前几步,身子一塌,团揖一圈道,「几位少侠,小老儿这间茅舍经

不住几位拳脚,有事您几位外面解决可好?」

丁寿倒是无所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郭勋冷哼一声,当先跃出房

门。

骆锦枫不放心地跟着丁寿来到院中,见那郭勋从袍子下取出两截短棍,对

口一合,接成一根长棍,随后一按机簧,七寸有余的三棱透甲锥从棍头穿出,

寒光闪闪。

丁寿不紧不慢地欣赏这哥们的组装动作,看到枪头出现还鼓掌叫了声好,

倒是身旁的骆锦枫不安地嘱咐道:「郭家枪法乃是祖传,颇有几分火候,丁大

哥小心。」

她只是出言提醒丁寿,对名义上的夫家半字不提,如此厚此薄彼,听得郭

勋心中却满不是滋味,怒喝道:「你放心,明年今日,便是你这姘头的忌日。

「你胡说什么,什么姘头……」一句话再度将骆锦枫气苦,期期艾艾地抽

泣道。

「哎呦,那家的醋坛子倒了,好大的酸味。」丁寿展开折扇,煞有介事地

大力挥动,逗得迅雷女侠破涕为笑。

二人间浓浓的酸臭味,将那边摆好架势的郭勋肺都气炸,长枪一摆,一式

「青龙探海」,直取丁寿咽喉。

面对有如毒蛇吐信的刁钻枪势,丁寿不慌不忙,身子一扭,侧身避过。

郭勋一振枪杆,枪随臂转,枪头顿时舞出数朵枪花,紧随丁寿而去。

轻咦一声,丁寿赞道:「有点意思。」身子顺着枪身一滑,便要抢进中

郭勋一声冷笑,枪杆横推,挡住丁寿来势,反手枪尖又是一戳,又急又猛

,非要将眼前小子戳个对穿不可。

丁寿哈哈一笑,足尖一转,已到郭勋身后,侧身相错之际,不忘用折扇在

他肩上轻轻一拍,尽是戏耍之意。

果然郭勋大怒,一声大喝,长枪舞成一团黑影,扎、刺、挞、抨、缠、圈

、拦、扑、点、拨,家传枪法绝招尽出,将丁寿罩入枪影之中。

展开天魔迷踪步,丁寿一边躲闪,一边暗自点头,这小子枪法修为不差,

可惜性子偏激了些,一套大开大阖用于战阵的堂堂武学,被他使得阴狠刁钻,

反倒落了下乘。

二爷这里还有心思品评他人武学,骆锦枫却是忧心不已,见丁寿只守不攻

,还道他无还手之力,在边上吵嚷道:「郭勋,你若是伤了丁大哥一根毫毛,

休想让我再理你。」

闻言郭勋脸色黑得吓人,抿唇不语,只是一杆长枪舞动更疾。

「不劳锦枫挂念。」丁寿长笑一声,凌空一翻,跃出圈外,郭勋那杆枪已

落入他手。

郭勋两手空空,面上又惊又惧,方才并未看清对方出手,只觉手中一轻,

兵器便已易手。

轻轻掂了掂手中长枪,丁寿举手抛了回去,拱手道:「承让。」美人在侧

,既然赢了,总要显示风度才是。

接过长枪,郭勋恨恨道:「小子,可敢亮个名号?」

「难不成阁下还要找回场子?」丁寿奇道,武功高下立判,难道这小子不

知好歹的死缠烂打。

「不消某出面,自有缇骑上门请教。」郭勋森然道。

「你是锦衣卫?」丁寿愕然。

「本官乃锦衣卫镇抚。」郭勋下巴扬起,面上尽是得色。

心中暗把锦衣卫的镇抚官过了一遍,属实没想起有一个叫「郭勋」的,丁

寿心道八成这是一个为了把妹吹牛吹过了的,不由轻笑道:「不想在下与阁下

竟是同僚,失敬失敬。」

「你也是锦衣卫?」郭勋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这锦衣卫让石文义带得

好啊……」

哟,听这语气这小子分明对石文义都有着几分轻视,不像是拉虎皮做大旗

的样子,丁寿心里有些摸不着底了,「不知阁下在锦衣卫何处当差?」

锦衣卫职事很多,除了南北镇抚司,还有街道房,奶子府,巡捕等一干事

,丁寿暗道是不是漏算了那个。

「丁大哥,他是在锦衣卫带俸的。」骆锦枫凑上前轻声为丁寿解惑。

原来如此,锦衣卫挂着天子亲军的名号,不少勋贵功臣子弟挂名在这里领

工资,除非特旨,基本都不管什么实事,难怪丁寿想不起来。

「你倒是对这姘头什么都说。」郭勋讥诮道。

骆锦枫被郭勋风言冷语气得面色发白。

「不才北镇抚司掌印指挥丁寿,阁下若有何见教但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

就是,你我二人之事何苦使锦枫为难。」丁寿道。

「倒是个怜香惜玉的,就怕你接不住。」撂下这句话,郭勋转身便走。

「丁大哥,此番因我而起,为你招祸了。」骆锦枫满腹委屈,歉然道。

「锦枫说笑了,区区小事而已,为了妹子你,天大的祸你丁大哥也能扛了

。」丁寿笑道:「何况你丁大哥本就是招祸的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

说得有趣,骆锦枫不展颜。

丁寿还待再宽慰几句,借机增进下个人感情,却蹦出来一个不识时务的老

家伙。

一直倚着门框喝酒看热闹的莫言突然道:「骆丫头,郭家小子不是个心胸

开阔的,怕是会登门告状,骆老儿那里如何应付,你得有个章程。」

这算什么,打架输了回去找家长么,郭勋看着也快奔三的人了,这么不靠

谱么,丁寿腹诽。

骆锦枫听了果然失了分寸,焦虑地跺脚道:「这便如何是好?」

「回去找你娘啊,骆老儿惧内是出了名的,还能翻了天去。」莫言「呲溜

」又是一口酒,嘻嘻笑道。

「对对对,」骆锦枫连连点头,又猛然醒悟在丁寿面前扯自家内情有些给

老爹招黑,忙道:「莫大叔胡说什么,我爹那是此等样人。」

莫言笑而不语。

骆锦枫转身对丁寿道:「丁大哥,我,我先走了,回头再……再来……」

言语中有些不舍。

「天色已晚,妹子早些回去吧,有暇我便登门拜访。」事到如今,丁寿又

能多说什么,只得顺着话头说道。

「嗯——」骆锦枫这才放心,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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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骆锦枫远去,丁寿转对怡然自得的莫言道:「莫老,那个郭勋来路您

好像知之甚深?」

「略知一二。」莫言倒不愧「知无不言」的名号,回身便将郭勋的来路交

待个底儿掉。

「武定侯郭英的后人?」丁寿咂了咂嘴,他其实倒不在意得罪个把勋贵,

毕竟如今勋贵里最得宠的二位侯爷家的宝贝儿子他说打也就打了,可这郭家不

同外戚,还真有些来头。

第一代武定侯郭英是太祖朱元璋的近身宿卫出身,一生大小百余战,因功

受封侯爵,大明开国封爵之人众多,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公侯之中能得善

终的仅此一位,一直蹦跶到永乐年间,身后还被追赠营国公。

郭家自郭英起,几代与宗室联姻,百年下来开枝散叶,朝中内外盘根错节

,就以现今的武定侯郭良来说,女儿许给了敢和寿宁侯在架的庆云侯周寿之子

周瑛,便是妻家也不可小觑,舅子柏树是锦衣卫镇抚,两个连襟一个是锦衣卫

都指挥佥事袁喜,还有一位来头更大,小皇帝的亲爷爷,明宪宗朱见深。

怎么转了一圈,这小子的亲戚都在锦衣卫啊,丁寿有些挠头。

莫言慢悠悠继续道:「郭勋还有一个亲戚,他的岳父是前任山东总督备倭

的都指挥姚升……」

等等,丁寿突然抬起了头,「岳父!他有老婆?那他还缠着锦枫作甚,难

道要锦枫回去给他做小么?」

「已经去世几年了,武定侯府是想让锦枫续弦,要不然骆丫头何以会对那

小子这般不假辞色。」莫言以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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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心情郁闷地回了家,琢磨着小皇帝的豹房是该抓紧修了,碍着尽心给

他修房子这个面子,朱厚照总不会帮亲不帮理吧,嗯——,貌似人家三媒六证

,好似理也不在自己这边。

还没等想出个章程,有下人通传,楚楚那边请他到院子里去。

房内筝音潺潺,悦耳动听,丁寿举步而入,笑道:「今日楚楚怎有此雅兴

……咦,是你,楚楚呢?」

杜云娘半卧于地,衬得丰臀高耸,凹凸有致,一袭淡紫色褙子轻裹娇躯,

偏偏露出大半雪腻香肩,将露未露,引得丁寿眼神炽热,恨不得一把将她全身

衣裙扒个干净。

「那妮子躲起来了。」闻得丁寿问话,杜云娘玉手由弦上收回,半支起身

子娇声道:「爷的事办妥了,若是由她打头阵,怕是讨不得赏。」

一边说话,杜云娘巧手轻抚鬓边散发,一举一动间尽是自衿妩媚之色。

「哦,宜春院是什么来路?」丁寿来至身侧,一只大手已攀上了饱满酥胸

「如今这时候,爷还提那帮子荡妇,不觉煞风景么。」杜云娘吐气如兰,

柔声腻语道。

「你就不是荡妇了?」手掌顺着抹胸间的白腻深沟探寻而下,握住了光滑

汗腻的一只雪白玉兔。

娇哼一声,杜云娘丰满身躯轻轻扭动,浪声道:「自然是了,可奴家只是

爷一个人的淫妇……」

「说得好。」丁寿哈哈一笑,手掌更是用力,五根手指都已陷入那团软肉

之中,红彤彤的一颗樱桃被他搓弄得硬挺突涨。

「爷,你弄痛奴家了……」杜云娘呻吟一声,玉手顺着丁寿衣袍下探,摸

住了早已高高翘起的坚挺肉棒,来回抚摸。

「爷的宝贝越来越大了,一只手都握不过来,若是遇到那些不经人事的黄

毛丫头,怕是会直接弄得下不了床。」猩红香舌轻舔丁寿耳轮,杜云娘腻声腻

气地说道。

丁寿不答,拉下抹胸肩带,两个又圆又大的白嫩乳瓜显现在眼前,托住一

个便大力含吮舔舐起来。

「哟,爷……奴的心肝……哎呦……别咬啊……」杜云娘胸前快感连连,

手掌上又传来那话儿的阵阵热意,心里不由躁动起来。

「爷……好爷……快给奴奴吧……」杜云娘春潮泛滥,软语央求道。

丁寿也不再废话,由着杜云娘帮衬解了衣服,随后却阻止了杜云娘解开衣

裙,双手拉住裙角向上一提,罗裙已被拉至九尾妖狐腰际,一双白生生的圆润

大腿丰满雪股香臀暴露而出。

「您这是……」杜云娘讶异道。

「穿着衣服干,更有情趣。」丁寿淫笑道。

「爷怎么还好上了这个调调……」杜云娘轻声娇哼,白嫩大腿交错一起,

细腰丰臀轻轻扭动,「还不来?」

「来了!」身随声动,丁寿伏身压在丰腴娇嫩的身躯之上,紫红色的硕大

菇头直没入了柔嫩蜜穴之中。

杜云娘嘤咛一声,「爷,您慢些,奴家小穴内涨得慌……」

「那你自己来吧。」丁寿怪笑一声,抱着娇躯一个翻身,变成了女上男下

,笑道:「爷乐得清闲。」

杜云娘扭着水蛇般的蛮腰,跨在丁寿身上,半真半假的嗔怒道:「爷真是

个偷耍滑的性子,连这事都不愿出力。」

嘴上埋怨,身子却没闲着,握着巨大棒身在穴口处轻轻挺了几下,便借着

腔道湿润,向下一坐,将整个粗大肉棒全都吞了下去。

「我——」杜云娘仰起雪白颈项,满足呻吟了一声,一边摇晃着身子

一边娇声道:「爷的宝贝果真不凡,一会儿可要棒下留情,别让奴婢输的太难

看。」

丁寿握住不住晃动的两个乳瓜,把玩揉弄道:「放心吧,爷什么时候采过

宅子里的女人,宁可功力不再寸进,也不能伤了你们身子不是。」

「喔……奴家就知道……爷……爷是个心疼人的……也不枉……奴家跟了

爷……啊……轻一些……」原来丁寿扶着她纤细有力的腰肢,下身开始不住上

挺。

杜云娘只觉穴心又酸又麻,浑身骨头都酥掉了,又耐不住这般快感,雪白

肥臀不住摇晃旋动,穴心内骚水泛滥,随着丰满身躯上下起伏,顺着棒身流到

丁寿小腹上,将二人性器处的毛发粘湿了一片。

「啊……啊啊……爷厉害……粗……真粗……」杜云娘被巨大肉柱刺激

淫声浪语连连,骨酥神迷不能自已,暗道若是太早败下阵来,今夜又是无功,

不由高声求救道:「楚楚妹子……快……快来帮帮姐姐……」

一具光滑柔嫩的赤裸身躯贴上丁寿身子,扭脸一看,是满脸红晕的楚楚挨

了过来。

迎着丁寿目光,楚楚虽含羞带怯,还是勇敢的送上樱唇,丁寿只觉两片丰

润菱唇及一条灵活香舌在他口中不住吸吮舔舐,一只灵巧小手更是大胆地在他

胸前游动,甚至沿着小腹向下,拨弄那一片已然汗湿水浸地茂盛毛发,虽是奇

怪今日楚楚大胆主动,还是令他充满飘飘然的快感

舒爽之下,胯下肉柱更是火热胀大,感觉首当其冲的便是跨坐在他身子

扭动的九尾妖狐,情不自地哆嗦了一下,「哎呦……爷……顶死奴奴……穴

心子都掏出来了……」。

「杜姐姐,小声些,别让人听到。」虽是得了杜云娘嘱咐,今日楚楚放得

开些,可这快掀翻房顶的浪叫,还是让楚楚姑娘晕生双颊。

姐姐……忍……忍不住……哎呦……酸……酸死了……」杜云娘扶住丁

寿胸膛,粉臀又是磨盘般的一阵疯狂旋转。

丁寿怪手顺着楚楚粉嫩莹润的浑圆雪股,不时用手指拨弄着那一簇黝黑芳

草,贴着楚楚娇小耳垂,嘻嘻笑道:「云娘如今情非得已,怕是顾不得许多了

。」

「那爷还不快送她一程。」楚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娇嗔道。

丁寿道了声好,搂住杜云娘倏地一个翻身,将九尾妖狐压在身下,随后举

起两条粉腿架到肩上,挥戈直入,便是一阵猛抽狠插。

「哎……哎唷……美……美透了……天……天呀……爷……奴……奴家…

…哎唷……不……行了……」

雪臀悬空,避无可避,杜云娘被丁寿一番次次到肉的狠顶,刺激地高声尖

叫,近乎嘶哑。

楚楚见杜云娘已近临界,慌忙躺在一旁,羞答答分开双腿,摆好姿势,怯

怯道:「寿郎,来吧。」

杜云娘此时却鼓起余勇,两腿交叉在丁寿臀后,死死缠住身上男人,「别

走……别走……再来……再来……对……用力顶……顶死我吧……哎唷……」

一声柔媚入骨的哀鸣,杜云娘在一阵哆嗦后泄了身子,四肢瘫软地倒在了

地上。

丁寿抽枪而出,许是二人性器结合得过于紧密,发出了「波」的一声闷响

虽早已习惯鱼水之欢,但看着眼前那根湿淋淋犹自晃动不已的巨大肉棒

楚楚仍羞怕不已,轻轻闭上了眼睛。

伸出三根手指,感觉到楚楚腔内已是水流潺潺,丁寿也放下心来,对准微

微分开的粉嫩肉唇,腰身用力,破门而入。

「我……」楚楚鼻腔发出一声娇啼,双腿不觉缠住了雄健腰身。

丁寿只觉又窄又紧的层层嫩肉紧紧裹住了粗大肉棒,一阵紧涩,他自知楚

楚非比杜云娘久经战阵,怕是不堪重挞,不由担心问道:「可是疼了?」

楚楚虽觉体内被顶得一阵肉痛,却又为郎君的体贴入微感动,轻声道:「

无妨,妾身受得住。」随即深吸了口气。

丁寿只觉玉洞内似乎宽敞了些,顺滑通畅,不由奇道:「几时学了这般妙

法?」

「云娘姐姐教的,说是爷龙精虎猛,若是不学上几手阴功,怕是承担不住

。」楚楚说完又有些忧心道:「寿郎可是不喜?」

缓缓抽送,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佳人胸前一颗嫣红,丁寿笑道:「你们一心

为我,又岂能不喜。」

楚楚展颜,轻轻挺动下身迎合,柔声道:「妾身与杜姐姐皆是身世飘零,

不敢奢求什么,只消寿郎怜惜一二,妾身便以死相报……」

「爷不要你死,只要你的身子。」含住玉乳上的一颗猩红乳珠,丁寿含糊

说道。

「啊……啊……嗯嗯……奴家的身子……是爷……爷的,爷……何……时

想要……便给爷……嗯……求爷……快……快些……」楚楚情欲波动,娇柔的

身子早已被丁寿开发的敏感不已,片刻功夫便哼叫起来,声音虽无杜云娘般肆

无忌惮,也是柔媚入骨。

丁寿也一改方才的轻抽缓插,加速耸动起来。

密集的「啪啪」肉体相撞声及「滋滋」的淫器摩擦声不断响起。

楚楚粉颈高扬,穴心内一股爱液随着娇躯颤动,喷洒在紫红肉龟上。

丁寿身子进出姿势稍微一缓,菇头顶在肿胀的穴心上,缓缓旋转,研磨得

楚楚浑身酥软,穴心一阵轻颤,又泄了一次身子

不过盏茶功夫,楚楚已然连泄数次,「爷,爷您轻些,奴不行了。」

「你再忍忍,爷也快了。」丁寿喷着粗气,欲火一起,他也控制不住,直

将身下柔软身躯得嫩肉翻出,淫水四溅。

楚楚只觉下体肉唇已然有些红肿,却又不忍拂了爱郎欲念,只得尽力张开

双腿,挺臀迎凑。

丁寿说着快了,往复数百下还没有稍歇的意思,楚楚头脑昏沉,耻根处已

被多次大力撞击,变得通红。

丁寿也觉如此下去怕是伤了楚楚身子,可这临门一脚却迟迟不到,没得办

法,只好继续大力抽送,只求早早泄了火去,忽然身后一具滑腻丰满身子

里上来。

「爷,别担心,奴家帮你。」杜云娘腻声道,随即一条湿滑肉舌顺着他汗

津津的脊背舔舐而下,直至臀孔,也不稍停,丁香雀舌在肛口处轻轻打了个转

,便直钻而入。

异样刺激让丁寿肉棒更加肿胀,杜云娘却没有停息的意思,玉手揉搓着他

的卵袋,肉舌吸吮得滋滋作响,又啜又吸,让丁寿背脊一阵酥麻,深入楚楚穴

内的肉棒不由跳动了几下。

杜云娘卖力吸吮,却清楚感觉到丁寿身体波动,含糊说了声:「凤吮珠…

…」

已然有气无力的楚楚幡然惊醒,鼓起余勇,肉壁一阵收缩,牢牢裹住了巨

肉棒,花心嫩肉则如婴儿小嘴般吸住了菇头马眼。

内外夹击下,丁寿只觉一股舒爽直冲顶门,腰眼一麻,阳精喷薄而出,被

楚楚花心吸得一干二净。

喘息声渐平,三条汗淋淋的赤裸身躯纠结在一起,杜云娘爱怜地看着怀中

沉沉睡去的楚楚,心满意足。

「此番爷的精水一点没糟蹋,可遂了你的意?」丁寿盘膝而起,用杜云娘

腰间褶皱不堪的罗裙擦拭下身。

「好似爷没占了便宜一般?」杜云娘菱唇轻抿,抛了个白眼,随即扯过一

个半尺有余的木匣,推了过去,「这是从宜春院得来的,爷可满意?」

「让你去探人的底,你怎么还做起梁上君子了?」丁寿看了匣中银票,皱

眉道。

「不是爷前阵子还肉疼花银子么,怎地又大方起来了,如此也好,爷既看

不上,便做了我们姐妹的私房钱了。」说着话,杜云娘便作势欲取回木匣。

「你们两个还与我分什么彼此。」丁二爷手疾眼快,迅速将匣子抢到自己

怀里,虽说这些银票不够给小皇帝修豹房的,可也不无小补,苍蝇再小也是块

肉不是。

「这里面还有一本春绢册,虽看不明白来路,妾身觉得绝不简单。」杜

云娘一指木匣,认真说道。

「哦?」丁寿从匣内取出一本无名绢册,见其上绘制了数名裸女,每幅画

都摆着不同姿势,所同者每一张图中的女子俱是动作挑逗,神态妖冶,虽是死

物,却也让人心旌神摇,情欲亢起。

丁寿目光一凝,神色郑重,暗道一声:天魔舞!!!

万象秘籍,浩若烟海,刘秉忠凝其精华,创天魔策十余种魔功,此外还有

医卜星象、阵法机关等数项杂学罗列其中,朱允炆创立天魔,根据四灵十魔

的根骨资质,各授绝学,其余杂学则是各凭喜好,任由钻研,天魔舞便是其中

之一。

舞起之时,裸女身披透明轻纱,翩翩纷飞,妖媚至极,举手投足间便可惑

人心神,促进情欲,一般由十六人同舞,又称「十六天魔舞」,蒙元数代皇帝

便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朱允炆阴山遇伏,坠落断崖,随身并没带着秘笈图册,教授丁寿时也只是

口述了一番天魔舞的来历,丁寿对此倒是理解,若是双腿残废的建文帝突然脱

了衣服对他搔首弄姿,估计二爷当时就会从悬崖上跳下去。

细细翻看了一番绢册,以丁寿了解,这应只是天魔舞的部分残卷,并非十

六天魔舞的全本,丁寿冷笑一声,原只是觉得宜春院不简单,没想到竟然与魔

门有关,这京师重地果然水深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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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宜春院一秤金的来历到底有何异处,丁寿暂时也没心思去管,而今还

有个大事要忙,正德皇帝的大婚日子到了。

皇帝乃万民之主,婚姻大事也绝不是他一家人关门搞搞就算了,何况悲催

的锦衣卫还有着卤薄仪仗的銮仪差事,丁寿身为北司掌印指挥,也休想置身事

外。

正德皇帝的这位皇后姓夏,大兴人,由太皇太后和张太后一同选出,另外

还有一同陪选出来的沈、吴二位秀女,分别受封贤妃、德妃,一次就娶仨,二

爷看着就眼红。

要说朱厚照还是很讲义气的,并没忘了丁寿,琢磨着给他寻个迎亲的差事

凑资历,被脑子还没烧坏的丁寿坚决拒绝了。

开玩笑,这么露脸的事朝上那帮老家伙会把这彩头让给自己,纳彩时的正

使是英国公张懋,副使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的内阁首辅刘健,纳吉时

的正使是保国公朱晖,副使是谢迁与李东阳,他丁寿今儿敢呛行,明天文武百

官参他的奏本就够给他修个坟头的,二爷抽风了拉这仇恨。

要说不需要资历的活儿倒也有一个,礼部有一个主婚者的差事,可那差事

真不是好干的,不说礼节繁琐不能出错,还得代替皇帝干一些皇帝不方便干的

事,当然肯定不是圆房,而是替代下跪,皇帝坐在奉天殿等媳妇就是了,

可这主婚者得按照礼仪到处跪拜,且大多都是四拜礼,二爷真的心疼自己膝盖

随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等一系列折腾,终于到了正日子,迎亲的副

使又添了一位礼部尚书张昇,朝臣中没人表示异议,反正是自己人,和谐共存

,其乐融融。

十六岁的朱厚照升座奉天殿,将军卷帘,锦衣卫鸣鞭,宣制官宣读册封制

书。

随后正副使及司礼监内官领了册封皇后的制书,由午门出发,旗手卫鼓吹

大乐前导,随后紧跟着册宝、卤薄仪仗、凤舆、礼物采舆等各色队伍,浩浩荡

荡,直奔夏邸。

皇后娘家夏府上下内外打扫一新,自纳彩时起就已在周围挂起了围幙,只

留出了迎亲队伍的通道,皇帝老丈人夏儒已水涨船高地提拔为中军都督府都督

同知,位为从一品,领着阖府上下人等立于府门外搭设的幕次前,等候册封。

承天门外,百官身着朝服,西向立班,恭谨迎候皇后大驾。

丁寿混在人群中,头戴五梁冠,手执象牙芴,腰悬金带佩玉,身着黄、绿

、赤、紫织成云鹤花锦绶,一派英姿勃发,谁知这位爷心中却在碎碎念叨:什

么时候结束啊,眼看时候不早了,这赐宴什么时候开始啊……

忽觉袖口被人牵动,丁寿一惊,还道不小心失仪被监察御史揪出错来,回

身一看却是乾清的小太监张锐。

「丁大人,请随奴婢来。」张锐悄声道。

丁寿不明所以,还是随着一脸神秘之色的张锐到了奉天殿偏殿,却见刘瑾

张永一干人聚集在一起,神色焦急。

几人见了丁寿,未等他开口,刘瑾已然抢上一步,问道:「可知陛下在何

处?」

还能在那儿,那小子不只能在奉天殿御座上呆着么,丁寿不经意往殿上一

看,御座前的卷帘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放下,从侧面看上面空无一人。

「皇上不见了?」丁寿惊道。

「最近皇上和你走得近,你不知道?」刘瑾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盯着丁寿

「我那知道啊?」 丁寿叫屈道:「何况经过您老上次教训,小子怎敢再

胡来。」

刘瑾见丁寿神色不似作伪,仿佛把心放下了一半,点了点头,沉声道:「

与你无关就好,今天是大日子,容不得再出乱子。」

张永蹙着眉头道:「刘公公,当务之急是寻回陛下,如今丁大人也不知万

岁下落,如何是好?」

「好在司礼监的人都抢着在新主子面前露脸,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多,赶快

派人细细搜寻,赶在皇后前找到陛下。」

张永罗祥几个人应声而去,单撇下个丁寿。

「督公,我呢?」

「你去西苑寻。」刘瑾道。

一帮人又不能大张旗鼓,只带了一些亲信内官,折腾了近两个时辰,一无

所获。

刘瑾焦急地在偏殿内踱着圈子,一个个回来的人都摇头示意,不由更加烦

躁。

待从西苑赶回的丁寿也两手空空时,众人都没了主意。

「陛下会不会出了皇城?」丁寿道。

谷大用下意识撇嘴道:「不会,自从太后前番下了懿旨后,皇上就没出过

门一步……」

话说一半,谷大用便已警醒,他们几个都是伺候着朱厚照从小长大的,太

知道小皇帝的脾气了,数月来未出皇城一步,怕是早把那位爷给憋疯了,今天

大家都有一堆差事要忙,一个没留神,这主儿溜出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几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午门处钟鼓齐鸣,声震九城。

皇后舆辂已经到了,怎么办?」谷大用急得直搓手,彻底没了主意。

刘瑾站在殿门前向外张望了一眼,对众人道:「不能让皇后娘娘在午门外

久等,准备迎接銮驾,将皇后娘娘直接引进坤宁。」

张永神色也有些慌乱,「按照仪制还要到奉先殿谒庙……」

刘瑾立即打断道:「皇上不在,谁去谒庙?」

刘瑾扫视众人道:「只要不误了今夜合卺,明日一早再朝见两,这事还

遮的过去。」

几人此时也没了章程,只得各自奔忙去了。

「寿哥儿……」刘瑾看向丁寿。

「小子明白,定会在今夜将皇上寻回。」丁寿目光坚定。

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还要保皇上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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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内,更漏渐残。

烫金喜字的龙凤红烛缓缓燃烧,身着吉服的大明国母孤影而坐。

皇后年方十六,能从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自然姿容不俗,可此时秀眉

凤目间却带着一股忧色。

自幼熟读《女诫》、《女则》,针织女红无一不精,邻人长辈交口称赞,

被选秀女入,便得两赏识,匹配天家,一跃为六之主,何等风光显贵,

数月来勤习礼仪,处处用心,只想今后辅佐夫皇,整肃后,做一个大唐长孙

皇后一般的良妻贤后,怎奈是……唉……

平日熟练习演的大婚仪制还有数礼未完,便被迎入坤宁,至今未得见皇

帝一面,莫不是皇上嫌自己容貌丑陋,才浅德薄,不堪领袖六;莫不是皇上

对两选定的良人不满,心有所属;思前想后,疑虑重重,可这一切,已经由

不得她了,一入门,红颜深锁……